章宝华从怀里取出一些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，解释道：“回四爷话，在下其实是一梦楼驻守在清河郡的楼主。
我们一梦楼是神州最大的风媒组织，在赵吴楚三国，乃至三国之外，都有分楼设立。
无论您想要知道什么，或者说想要分辨出一个消息的真假，都可以找我，尽心竭力知无不言。”
“有趣，那你想要什么呢？”李秀人问。
章宝华计算了一下自己的筹码，回道：“两年前我将灵台修到了三尺见方，已经能够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。
只是我遭遇到了瓶颈，又无法得到总楼的资源倾斜，所以我想要一些能够帮助我突破瓶颈，打破壁垒的丹药。”
“很合理的要求，你的这个条件我答应了。”
李秀人抽回长剑，又好奇道：“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，你是一梦楼在清河郡的分楼楼主。
怎么境界才只有灵台境，并且得不到总楼的资源倾斜呢？”
章宝华这才起身，尴尬一笑，大倒苦水：“四爷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。
一梦楼的分楼遍布神州，天地玄黄四级分楼楼主，共有几百个，其他有实力的实权人物就错队的人的清闲地方，只管卖消息，不怎么管打探消息。”
李秀人点点头，明白了，大宗门都有护盘子的习惯，江湖风媒，说难听点就是特务。
卖消息欢迎，但你要是敢在清河郡大张旗鼓打探飞仙门的消息，第二天就得被掌门师姐上门把狗腿打断，有一个算一个。
“所以我们一梦楼中，有关所有顶级宗门的情报，都是在周边地区收集的散碎信息。
然后上报总楼，经过总楼的专业分析人员拼凑，结合神州世事，推算出来的。报道跟实际情况有偏差。”
大数据分析，专业。
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，这是顶级宗门能够忍受的极限。
“你老小子挺坏，用一梦楼的信息，换取自己个人的利益。”李秀人打趣道。
“唉，这也算是一梦楼的潜规则。”
章宝华叹一口气，解释道：“大宗门出手阔绰，是我们一梦楼的大客户。
像清河郡这种敏感地区的分楼楼主，最需要做的不是打探情报，而是和顶级宗门里的人搞好关系。
期间一些利益往来是免不了的，很多像我这样的分楼楼主，都暗中投靠了驻地所在的顶级宗门。
总楼不支持也不反对，只是以后无法进入到一梦楼的核心层而已。”
其余分楼的楼主，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实力，其次是情报收集能力，最后才是人际交往的能力。
清河郡这类地区的分楼楼主，最重要的就是抱一条又粗又硬的大腿，其次才是人际交往能力。
抱上飞仙门大腿，以后固然不能进入一梦楼核心阶层，但资源也不再是问题，得大于失。
抱不上大腿，又得不到总楼的资源倾斜，就只能一辈子蹉跎到死。
章宝华知道该怎么选。
更何况一梦楼总楼楼主，也未必有飞仙门附属宗门的宗主风光。
“我应下了，但在此之前，你需要立一个投名状。”
李秀人说道，总归没坏处，了不起没用就丢掉。
“四爷请说！”
章宝华大喜过望，原本的目标是投靠肖渲宸，飞仙门第十四代唯一的真传，未来的飞仙门大管家。
如今更上一层楼，那还不起飞了？
“有些人，我不希望她们活着回到冀北道。”李秀人眯眼说道。
章宝华下意识压低声音，问：“四爷是说……她们？”
“嗯，就是她们。”
李秀人点头，继续说道：“道分正道、旁道、歪道，魔也分纯魔、旁魔和邪魔。
除邪魔歪道外，其余四种人做事都有章法可循。
一些嗜杀之人，动手前起码也会找一个勉强能够糊弄旁人的理由。
但邪魔歪道不同，她们所信奉的理念，远远偏离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，喜怒无常，动辄既杀人。
我辈正道修士，自然不能坐视不理。邪魔歪道，人人得以诛之！
你说，某些行事偏激、大脑不正常，还曾经蓄意谋杀神州顶尖宗门真传弟子的渣滓。
在返回自己宗门的途中，被不明身份的急公好义正道修士诛杀，然后尸骨无存、下落不明、生死难测。
也是合情合理的吧？”
“嘶！”
章宝华长吸一口凉气，这位四爷还真是记仇，睚眦必报。
再度压低声音，道：“四爷，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？”
“麻烦？动手不利落才会有麻烦。
我算过，她们的境界只是刚入灵台境，战力也稀松平常。
你有心算无心，先投毒、再偷袭，诸如此类，手段卑鄙一点还怕算计不到她们？”
李秀人抖了抖手中长剑，逼视章宝华：“还是说，你口口声声的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，是在骗我？”
章宝华瞥一眼长剑，自己动手未必能赢李秀人，境界高出许多，但是气势上就弱了几分。
做，那是在除魔卫道。不做，就要和李秀人撕破脸。
章宝华心里估摸着，可能四爷连砍死自己的理由都想好了：
打探飞仙门机密情报，对飞仙门图谋不轨，其罪当诛！
等自己翘辫子，总楼那边也肯定是先跪舔飞仙门一番，然后再派个新人来接替自己。
“四爷您说哪里话！”
章宝华转瞬之间就做出了选择，咬牙道：“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诛之